扑棱蝶蝶

【舟渡】安抚

前篇【战损】+【心惊】见合集

本篇哭唧唧费渡预警,OOC严重预警



虽然医生不太同意出院但是架不住骆闻舟自己的坚持,给安排了几个检查就批了出院申请。

 

这天是周日,陶然特地带了朗乔和肖海洋过来,加上费渡骆闻舟,五个人挤在医生办公室里,四个紧张兮兮的在那认真听医嘱做笔记,中间围着的那个倒是满脸不正经。

 

医生:“……”

 

回家是陶然开车,五个人往车上一挤还挺热闹,路上陶然也说了说之前那个团伙的司法审讯进度,又插科打诨了好些最近局里的热闹事。

 

到家之后,骆闻舟还是不方便坐着,陶然先把他架到床上,费渡贤惠的去厨房烧水,重启下熄火一周多的家。

 

“害我还老担心了一伙,结果感觉还行?”陶然一边把人放下,一边还像是松了口气。

 

骆闻舟:“啥?”

 

“我说费渡。”陶然眼睛一飘对面厨房,“你出事第一晚,他那样子真的看了吓人,你妈妈一直盯着她都没回去宾馆睡,就怕他有事。”

 

本来陶然今天一路上放下心,正准备夸一夸兄弟清醒的这几天哄媳妇有成效,谁知道骆闻舟叹了口气,一头倒在床上,眉头皱的能掐死蚊子。

 

“怎么回事?”陶然一下觉得不对。

 

骆闻舟没理他。

 

费渡确实表现的极其优秀,除了那天凌晨哭了一会,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显示乐观积极,在病床前和骆闻舟抢营养餐的时候甚至还会调戏几句换药的小护士。

 

可是骆闻舟觉得他突然有些陌生。

 

他突然觉得那镜片后面的眼睛和自己产生了一点距离,突然觉得他的笑容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伪装,甚至又一次,费渡久违的重提了那个“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段子。

 

小护士给他逗得笑,骆闻舟心里却猛地心惊肉跳。

 

他们婚后这么多年,骆闻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笑嘻嘻的,有些装腔作势的费渡了。

 

那个时候这小崽子还在不知天高地厚的追陶然,没事来市局把自己气的头顶冒烟。那时候他不穿秋裤,仿佛人间精英,咖啡店的小姑娘随口就撩,和一众富二代们彻夜鬼混,活的潇洒又虚伪。

 

直到他进了重症监护室,门口连个签字的家人都没有,骆闻舟和陶然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个他们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快活的孤家寡人。

 

这个人多会包装自己啊。

 

骆闻舟把这小怪物养了这么多年,已经慢慢剥下了他那厚重的伪装,可是这一次,骆闻舟隐隐感觉的到,费渡一夜之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保护层里,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强行掰扯着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对骆闻舟受伤这件事表现出“变态”的依赖。

 

呵……骆闻舟苦笑,费渡这么多年了可能真的被自己惯得功力减退了,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了。

 

“你们先回去吧,之前都太忙了,周末好好休息。”骆闻舟心里想了这么多,可也没对陶然解释,拍拍兄弟的肩膀,把几个人打发走了。

 

费渡“慢半拍”的从厨房过来。

 

“师兄,喝口水。”他递过来水杯,“妈之前做了鸡汤和饭菜放冰箱了,还把之前那个床上桌拿出来了,就在房间吃饭吧,师兄你的伤不好折腾。”

 

又拿出这一副不轻不重的腔调来。

 

骆闻舟愤怒又无奈,费渡现在整个人在安静的皮囊下绷的死死的,骆闻舟一时也拿不准该怎么与他交流。

 

两个人安静的吃了饭,费渡乖巧的去洗了碗,转头骆闻舟还没回过神,他已经收拾了换洗衣服,调了热水准备帮骆闻舟洗澡了。

 

某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中国队长:“……”

 

骆闻舟不能进浴缸,费渡就亲力亲为的帮他擦洗。卫生间里弥漫的温热水汽刺激着骆闻舟每一寸的皮肤。费渡掌心的温度像是烙铁一下,每一次抚摸都让他神经都在战栗。

 

“费渡,你听我说。”

 

心潮翻涌直至忍无可忍,骆闻舟猛的回过身,扔掉费渡手里的毛巾,捉住了对方的嘴唇。他的大手还带着热水的滚烫,他先是捧着费渡的面颊,一路穿进他的头发里继而眼神到脖颈,脊椎,最后稳稳的从背后暖着爱人的心脏。

 

“费渡,宝贝儿,对不起,师兄错了,师兄以后再也不这么吓你了。”骆闻舟抵着费渡的额头,“宝贝你也别吓我了好吗?你打我骂我都好,你别这么憋着。”

 

费渡像是魔怔了似的,不仅对这热烈的亲吻回应的很草率,甚至一直都没有抬头看骆闻舟一眼。

 

骆闻舟越说他越是颤抖的厉害,最后他尽然使了大力气,挣脱了骆闻舟的手,往后连退了两步撞在卫生间的门上。

 

“我,师兄……”

 

他的声音介乎于哀求与无奈之间,破碎的骆闻舟以为自己听错了。

 

卫生间里的水汽把费渡的头发微微打湿一缕一缕的碎发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极力压制了心里疯狂的情绪,拿了浴袍塞进骆闻舟手里,一言不发的转身冲进了卧室。

 

费渡裹着被子,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缩成一团。他哭不出来,胸口却又痛又闷,拿被子压着又使不上力气。

 

“费渡。”

 

对骆闻舟来说,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冷战”这个东西,媳妇把我推开了?那就厚着脸皮贴上去。

 

中国队长身残志坚,从背后圈着费渡的肩膀,小心的把他从被窝里刨出来。费渡想挣扎又完全使不上力气,还自己呛了自己,我在骆闻舟怀里咳的死去活来。

 

“好了好了,师兄在。”骆闻舟拍着他的背,哄孩子一般。

 

费渡睡在骆闻舟的臂弯里,头靠着他的胸口,缓慢的把眼神抬起来,怯怯的看了爱人一眼。

 

“以为我要生气?”骆闻舟笑了。

 

“我一直在躲着你。”费渡轻声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眼神空荡荡的有些迷茫,“我只是……”

 

他停顿了好久,骆闻舟则耐心的等他。

 

“我从车里下来,看见里倒在那里。”他慢吞吞的回忆起来,“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我在地下室里体验过,我知道什么是濒死。”费渡抽了抽鼻子,“但是那时候我只是看了你一眼,我已经难受的恨不能放弃生命来换你。”

 

“胡说什么!”骆闻舟又急又气,抬手给人脑门来了一记。

 

费渡对着一记“家暴”没什么反应,他望着天花板,眼神迷离:“我就是发现……师兄,我真的离不开你。”

 

骆闻舟心里一跳。

 

这比在任何撩拨中听到这句话都来的震撼。

 

“但是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你躺在我怀里,满身是血。你知道……我……那一刻我明白这句话最极端的一个情况。”

 

“你要是没了,你让我怎么办?”

 

天花板的吊灯闪烁出一个巨大的光圈,模糊了费渡的视线,骆闻舟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在光中被染成白色,翕动的时候像是蝴蝶振翅。

 

他的宝贝面容白净而精致,像是易碎的琉璃。

 

“我也想过我要怎么办,毕竟以前又不是没过过这种日子。”他自嘲的一笑,“师兄也看出来了吧,我装模作样的。”

 

他撕扯着自己,想从身上每一个细胞里扯出名为“依赖”的东西,但是骆闻舟这么多年把这个基因种的太深了,每一次的强装之后都是更深的恐惧。

 

他睡不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见骆闻舟没了。

 

他知道,骆闻舟一定会希望自己好好活,可是他试过了,他除了恐惧,再也找不回过去的游刃有余了。

 

他偶尔会想起自己和骆闻舟剑拔弩张的那几年,只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宝贝儿,费渡。”骆闻舟连被子带人一把拉进了怀里,任凭怀里的人决堤的眼泪一路流进自己的领口。

 

费渡不单单是哭泣,他的嗓子深处发出一种难耐的,嘶吼般的宣泄。他像一只在荒芜的土地上奔跑了多日的野兽,偶然望见绿洲,悲愤先于感动汹涌而出。

 

骆闻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爱人,亲吻着他。

 

费渡哭的近乎晕厥,弓着背缩在骆闻舟怀里,到最后嗓子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抽噎的发出一些气声。

 

“明天该说不出话来了。”骆闻舟给他倒了水,慢慢给他喂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到底谁进医院了呢。”

 

费渡瞪他一眼。

 

“你也吓到我了,费渡。”骆闻舟说。“真的,不是玩笑话。”

 

费渡不能开口,眼神倒是变为一种略带可爱的懵懂,愣愣的盯着骆闻舟。

 

“我看着你这几天……强行让自己回到以前的样子,我……”他哽咽了一下,“那时候,对,费总你看起来过得比谁都好但是,我后来知道了,我做噩梦的专门梦这个,就是你那个时候,梦见里从公司里出来,然后回家,回那个地下室里。”

 

“我就在梦里这么跟着你,看着你一步步从你亮堂堂的办公室走出来,往黑成一片的地方走过去,我拦都拦不住你。”

 

费渡突然猛一下撞进骆闻舟的怀里,鼻尖埋在他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费渡。”骆闻舟叹了口气,揉了揉爱人的头发,“咱们谁都不知道咱们谁会先走,师兄绝不想离开你,但是师兄不敢给你保证。”

 

“但是,咱们别越活越回去吧。”

 

费渡仰起头,环着骆闻舟的腰,盯着他的眼睛。

 

“我们好好的,就都好好的往下走,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八十年……”

 

“费渡你知道吗?我这次受伤我突然有种预感。”骆闻舟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费渡:“……?”

 

“我觉得,我就像是小说里的男主角,而且,是作者亲儿子的那种。”

 

费渡:“……?!!!”

 

所以,我一定能和你长命百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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