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蝶蝶

【舟渡】惊梦

骆闻舟轻微非典型PTSD,涉及费渡童年


法律啥的我都不懂,大家不要较真……



01

骆闻舟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中国队长一贯是个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最近一周左右,也许是手头的案子实在让他忙的身心疲惫,他心里的烦躁和紧绷丝丝密密的就溢了出来。

 

“师兄?”费渡敲了敲书房的门,看见骆闻舟背靠在椅子上,抬手摁着太阳穴,脸色差的吓人。

 

“给你热了牛奶,喝了睡吧,这都十一点半了。”

 

费渡放软了声音走近自家爱人,蹲下来,拖着一杯牛奶,猫咪一般揽着骆闻舟的膝盖,用下巴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腰。

 

“师兄,陪我睡觉了……困。”

 

温热的奶香某种程度上把骆闻舟从繁琐的卷宗中拉了出来,疲惫涌上来,再配上费渡的撒娇,骆闻舟浑身的劲一松,牛奶放在一边,双臂一抱,把费渡直接从地上捞起来,放倒自己大腿上。

 

费渡顺势倒在人肩膀上,鼻尖点了点骆闻舟的耳朵。

 

“师兄,最近我也没什么事,明天我跟你去市局吧,说不定能帮忙。”

 

“不行。”骆闻舟虽然累,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要是公司不忙就好好在家休息几天,最近雷雨天没完的,正好你的脚腕也不适合出门。”

 

说着,他几口喝了牛奶,抱着怀里的人回了卧室。

 

躺下没几分钟,窗外就响了雷声,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窗户上。

 

骆闻舟提前就热好了暖水袋,把费渡裹在被子里暖好。费渡从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眨巴着眼睛盯着骆闻舟。

 

“师兄,最近你那个案子……”

 

“小兔崽子,睡觉!”骆闻舟抬手点了点费渡的脑门,佯装威胁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师兄堂堂中国队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怎么还不相信我了?”

 

费渡有点委屈,可是看骆闻舟态度强硬也不好说什么。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左右揽着爱人的脖子,一点点把骆闻舟整个重心都拉了过来。

 

“师兄睡吧。”

 

02

慢慢哄着费渡,眼见着怀里的人呼吸慢慢稳定下去,骆闻舟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也许是最近通宵好几天实在忙的过了火,这时候出了头疼,竟然没有一点睡意。

 

按理说以骆闻舟的级别,多惨烈的现场都是见过的,可这一次的事情,依旧是刺痛了他心底的软肋。

 

是虐..童。

 

堂堂大企业的老总,投资慈善办孤儿院,没想到竟然背地里挑了孩子去做那种事。

 

这次事情败露的原因,还是这禽兽生生玩死了一个孩子,手下人事情没处理干净,才让警方顺藤摸瓜查出了端倪。

 

整个市局几乎都投入了这个案子,几天的调查之后,上至骆闻舟,下到最年轻的小警察,都被这个案子的惨烈折磨的身心俱疲。

 

单单是询问孩子们的那一下午,卫生间里就不知道哭了多少人。

 

孤儿院里很多小孩都有不同程度的心里创伤,男性警察几乎不能靠近他们,即使是朗乔进去也很难在他们大哭的间隙里问出有用的信息。

 

直到有一个男孩主动来了市局,骆闻舟清晰的记得那天是阴天的傍晚。门口的警员一听是和这个案子相关,直接就找到了骆闻舟。

 

他记得自己来到门口,男孩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狼一般直勾勾盯着自己,眸子里混杂着警惕和迷茫,还带着深深的无力。

 

哪怕这个孩子五官上没有一点费渡的样子,骆闻舟还是瞬间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坐在家门口等着警察的少年。

 

这个男孩已经初中了,他一年前逃出了孤儿院,可在这之前,他遭受侵..犯的时间长达七年。然而他叙述口供的时候极其冷静,甚至回绝了陶然“我们可以先停一停”的建议。

 

淡漠的口气和冰冷的眼神,骆闻舟站在监控室外面看着,几次都觉得腿脚发软。

 

甚至到陶然结束了问询出了门,他还是呆在那里缓不过神来。

 

骆闻舟没想到自己的PTSD会在这种情况下被触发,可是他不住的发抖,浑身的冷汗,男孩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重叠到了几年前费渡向自己坦白一切的那个夜晚。

 

骆闻舟强迫自己离开回忆,他低下头,亲吻了怀里熟睡的费渡。

 

“嗡——”

 

安静里房间里,即使手机被放在被子上,震动的声音依旧很明显。

 

屏幕上显示了“陶然”的来电提醒,骆闻舟下意识点了挂断,想着回微信过去,没想到那边立刻又打了过来。

 

“唔……?”费渡这一次被闹醒了。

 

“喂。”骆闻舟接起电话。

 

“闻舟!刚才蹲点的兄弟来消息,嫌疑人从的堂弟去了他家,他堂弟曾经在海关就职过,他……”

 

“偷渡!”骆闻舟瞬间拔高了音量。

 

“他该死的律师还在他妈的和我们和稀泥!”陶然那边有些嘈杂,显然市局值班的人员已经行动了起来。“闻舟,上次陆局说到的,这是能不能问一下费渡?”

 

怀里的人已经半坐起了身体,哪怕骆闻舟没开免提,费渡依旧听清了自己的名字。

 

“需要我帮忙?”他脸上现出责怪的神色,“我好歹算是市局顾问,怎么不告诉我?”

 

“我可以搞定。”骆闻舟难得如此强硬,他把费渡塞回被子里,给他换上备用的热水袋:“好好睡觉,这混蛋既然在策划逃跑,那我们一定就能找到证据把他扣下。”

 

哪怕现在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费渡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骆闻舟手心的冷汗。

 

“宝贝儿,快睡,师兄很快回来。”骆闻舟俯身亲了亲费渡的额头,迅速穿戴好,抓了车钥匙冲出了门。

 

床上,费渡叹了口气,拿了手机,翻出了把自己微信拉黑的陆局的电话。

 

03

“陶然!”

 

外面风大雨大,即使打了伞,斜着飞的雨丝依旧很快打湿了骆闻舟的脸。

 

“怎么样?!”他不得不在嘈杂的环境里通过吼叫来说话。

 

“律师律师又是律师!”陶然同样抓狂的回应道,“一直在拿保释和我们拖时间。”

 

“他的机票是几点?”

 

“早晨六点,我们还有不到五小时。”

 

肖海洋正在那里用自己的机关枪语速和那个律师交涉,朗乔在一旁负责音量输出。但是很明显的,不论经验如何,警察和律师总是有职能上的冲突,这一切在面对人渣嫌疑人的时候就尤其的激烈。

 

天气很恶劣,嫌疑人躲在家里,警察们在风雨里显得极其狼狈。即使骆闻舟到场,其实事态也并没有改善多少,鉴识科的同志们还在局里争分夺秒的看监控察物证,随着时间流逝,大家都变得沮丧无比。

 

朗乔不顾形象的抱着肖海洋肩膀哭了出来,作为女警察她不知道为孩子们流了多少眼泪,在场的人里,大概是她最想把嫌疑人千刀万剐了。

 

“父王,咱们……你问问母后,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朗乔一边哭一边说。

 

一句话弄得陶然和肖海洋也看着他,骆闻舟咬紧了牙,说不出话来。

 

对方是企业老总,同在商业圈里费渡多少都是能帮上忙的。可骆闻舟之前一直都有点私心,不愿让费渡介入这个案子。

 

他的小怪物花了多少年才走出那个地下室?以费事儿没事用自己心肝去喂狗的德行,骆闻舟想一想都觉得害怕。

 

可眼下已经到了最紧急的关头,他……

 

“师兄!”

 

车门关上,黑色的打伞撑开。费渡竟然在凌晨的点穿了一身西装出门,外面套了一件长风衣,没扣扣子,风一吹,直接成了红毯造型。

 

但是骆大爷显然不能欣赏这种造作的态度,他一个健步冲上去,三两下就把帅气的风气裹成了贴身的毛毛虫。

 

“小兔崽子,不怕冷死吗?又想上医院?”

 

费渡给人勒着却一点不觉得尴尬,反而撒娇似的蹭了蹭骆闻舟:“我这不是来帮助我们的中国队长了吗?”

 

费渡一推眼镜,径直走到了别墅门口,把伞交给骆闻舟,从文件袋里翻出几个装订好的册子。

 

“我是费氏集团,这是名片。”费渡声音轻轻的,听起来甚至有点温和,“这些文件是对外公开的一些财务报表和18年合作期间两方交换的信息。您可以转达给您的老板,着重看一下我圈出来的地方。”

 

“这几个空壳公司,偷税漏税,还有福利院等慈善项目的资金流动……哦!还有这两个酒吧您家也有投资吧,希望我继续查一查里面都藏着什么脏东西吗?”

 

不等对面律师反驳,费渡优雅的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您可以让您的老板选择继续躲在房子里,我们拿着这些回去申请逮捕令也只是时间问题。”

 

“或者你可以告诉他,继续让警察在外面等着他。”费渡挑了挑眉毛,“不过他可能要多担心一下他公司的股价和归属了。”

 

律师面有菜色。

 

“你要收购他家吗?”骆闻舟悄悄问费渡。

 

“不。”费渡邪魅一笑,“我会让他破产,然后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不到十分钟,那个混蛋就灰头土脸的滚出了他的房子,全队上下满足了朗乔了愿望,让她亲自上阵,狠狠的给这家伙带上手铐,肖海洋和她一起压着他上警车。

 

04

费渡和他们一起回了警局,不过这次他顺从的没有去参与审讯,而是在办公室的躺椅上补觉。当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透出了雨后的晨光,看一眼闹钟,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

 

“费渡!”骆闻舟推门而入,看见人醒了,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审完了?”

 

“嗯。”

 

“今晚可以早点回家吗?”

 

“嗯。”

 

“师兄辛苦了。”

 

骆闻舟说不出话来,只是缠绵的亲吻着他的爱人。

 

“我没有和你生气,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对不起宝贝儿。”骆闻舟拍着费渡的背,“我只是觉得……沮丧透顶,我当年没有发现费承宇是个人渣,现在,就在前几天,我还是差点惩治不了那个混蛋。”

 

“那不是你的错。”费渡把额头顶在骆闻舟的颈窝里。

 

他们初次见面已经是无比久远的事情了,他们很少谈论起,费渡以前都不知道,原来骆闻舟的愧疚可以追溯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总是在想,尤其是最近我都会梦到。如果那时候我笃定了费承宇有问题,和老警察们反映,或者自己调查,是不是你就不用等那么多年了。”

 

最让骆闻舟后悔的,是他无数次回忆起自己曾经真的笃定费承宇有问题,他质疑过他对待过世妻子的冷漠态度,可是他没有追究下去。

 

哪怕警察前辈和费渡都给了他心理学上的理由来解释费承宇的伪装是多么精妙,但骆闻舟依旧会觉得有些无力。

 

他本可以早很多年把费渡带出深渊的。

 

“哦……师兄。”费渡抱着他,似乎有点享受雷厉风行的刑侦队长偶尔展露的犹疑和脆弱,“我怎么会怪你。”

 

“那个孤儿院我已经让人去谈了,很快我就会签合同把它买下。”

 

“别担心师兄,我是你的。”

 

“我的红线早早的就牵在了你这里,剩下的都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我这不是等到你了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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